关灯
护眼
字体:

齐民要术卷第一

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

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

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

下载APP
终身免费阅读

添加到主屏幕

请点击,然后点击“添加到主屏幕”

    后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撰(一)

    耕田第一

    收种第二

    种谷第三稗附出(二)

    (一) 各卷都在这个地位题署“后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撰”,但本卷金抄、黄校、明抄、湖湘本缺,《津逮》本、渐西本已补上,兹亦补入。

    (二) 原无“稗附出”的附注,卷内篇题下有,兹据补。

    耕田第一

    《周书》曰(一):“神农之时,天雨粟【一】,神农遂耕而种之。作陶,冶斤斧,为耒耜、锄、耨,以垦草莽,然后五谷兴助,百果藏实。”

    《世本》曰:“倕作耒耜。”(二)“倕,神农之臣也。”(三)《吕氏春秋》曰(四):“耜博六寸。”

    《尔雅》曰(五):“斪斸谓之定。”犍为舍人曰(六):“斪斸,锄也,名定。”

    《纂文》曰(七):“养苗之道,锄不如耨,耨不如铲【二】。铲柄长二尺,刃广二寸,以□地除草。”

    许慎《说文》曰:“耒,手耕曲木也。”“耜,耒端木也。”(八)“斸,斫也,齐谓之镃基。一曰,斤柄性自曲者也。”(九)“田,陈也,树谷曰田,象四口(十),十,阡陌之制也。”“耕,犁也,从耒井声。一曰,古者井田。(十一)”

    刘□《释名》曰:“田,填也,五谷填满其中。(十二)”“犁,利也,利则(十三)发土绝草根。”“耨,似锄,妪【三】耨禾也。”(十四)“斸,诛也,主以诛锄物根株也。(十五)”

    凡开荒山泽田,皆七月芟艾【四】之,草干即放火,至春而开(十六)。根朽省功。其林木大者●乌更反杀【五】之,叶死不扇【六】,便任耕种。三岁后,根枯茎朽,以火烧之。入地尽矣(十七)。耕荒毕,以铁齿●楱【七】俎候反再遍杷【八】之,漫掷黍穄,劳【九】郎到反亦再遍。明年,乃中【一0】为谷田。

    凡耕高下田,不问春秋,必须燥湿得所为佳。若水旱不调,宁燥不湿。燥耕虽块,一经得雨,地则粉解。湿耕坚□【一一】胡格反(十八),数年不佳。谚曰:“湿耕泽锄,不如归去。”言无益而有损。湿耕者,白背速●楱之【一二】,亦无伤;否则大恶也。春耕寻手劳【一三】,古曰“耰”,今曰“劳”。《说文》曰(十九):“耰,摩田器。”今人亦名劳曰“摩”,鄙语曰:“耕田(二十)摩劳”也。秋耕待白背劳。春(二一)既多风,若不寻劳,地必虚燥。秋田●【一四】长劫反实,湿劳令地硬。谚曰:“耕而不劳,不如作暴【一五】。”盖言泽难遇,喜天时故也。桓宽《盐铁论》曰(二二):“茂木之下无丰草,大块之间无美苗。”

    凡秋耕欲深,春夏欲浅。犁欲廉【一六】,劳欲再。犁廉耕细,牛复不疲;再劳地熟,旱亦保泽也。秋耕●【一七】一感反青者为上。比(二三)至冬月,青草复生者,其美与小豆(二四)同也。初耕欲深,转地【一八】欲浅。耕不深,地不熟;转不浅,动生土也。菅茅【一九】之地,宜纵牛羊践之,践则根浮。七月耕之则死。非七月,复生矣。

    凡美田之法,绿豆为上,小豆、胡麻次之【二0】。悉皆五、六月中●羹懿反(二五)种【二一】,七月、八月犁●杀之,为春谷田,则亩收十石,其美与蚕矢、熟粪同。

    凡秋收之后,牛力弱,未及即秋耕者,谷、黍、穄、粱、秫茇【二二】方末反(二六)之下,即移羸【二三】速锋【二四】之,地恒润泽而不坚硬。乃至冬初,常得耕劳,不患枯旱。若牛力少者,但九月、十月一劳之,至春●(二七)汤历反种【二五】亦得。

    《礼记.月令》曰:“孟春之月,……天子乃以元日,祈谷于上帝。郑玄注曰:“谓上辛日,郊祭天。《春秋传》曰(二八):‘春郊祀后稷,以祈农事。是故启蛰【二六】而郊,郊而后耕。’上帝,太微之帝。”乃择元辰,天子亲载耒耜,……帅三公、九卿、诸侯、大夫,躬耕帝籍。“元辰,盖郊后吉辰也。……帝籍,为天神借民力所治之田也。”(二九)……是月也,天气下降,地气上腾,天地同和,草木萌动。“此阳气蒸达,可耕之候也。农书曰(三十):‘土长冒橛,陈根可拔,耕者急发’也。”……命田司“司谓‘田畯’,主农之官。”……善相丘陵、阪险【二七】、原隰【二八】,土地所宜,五谷所殖,以教导民。……田事既饬,先定准直【二九】,农乃不惑。……

    “仲春之月,……耕者少舍,乃脩阖扇。“舍,犹止也。蛰虫启户,耕事少闲,而治门户。用木曰阖,用竹苇曰扇。”……无作大事,以妨农事。……

    “孟夏之月,……劳农劝民,无或失时。“重力劳来之。”……命农勉作,无休于都。“急趣农也。……《王居明堂礼》曰:‘无宿于国’也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季秋之月,……蛰虫咸俯在内,皆墐其户。“墐,谓涂闭之,此避杀气也。”

    “孟冬之月,……天气上腾,地气下降,天地不通,闭藏而成冬。……劳农以休息之。“‘党正’:‘属民饮酒,正齿位’(三一)是也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仲冬之月,……土事无作,慎无发盖,无发屋室,……地气且(三二)泄,是谓发天地之房,诸蛰则死,民必疾疫。“大阴用事,尤重闭藏。”按(三三)今世有十月、十一月耕者,非直逆天道,害蛰虫,地亦无膏润,收必薄少也。……

    “季冬之月,……命田官告人出五种;“命田官告民出五(三四)种,大寒过,农事将起也。”命农计耦耕事,脩耒耜,具田器。“耜者,耒之金,耜广五寸。田器,镃錤之属。”是月也,日穷于次,月穷于纪,星回于天,数将几终,“言日月星辰运行至此月,皆□于故基(三五)。次,舍也;纪,犹合(三六)也。”岁且更始,专而农民,毋有所使。“而,犹汝也;言专一汝农民之心,令人(三七)预有志(三八)于耕稼(三九)之事;不可徭役,徭役之(四十)则志散,失其业也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《孟子》曰(四一):“士之仕也,犹农夫之耕也。”赵岐注曰:“言仕之为急,若农夫不耕不可(四二)。”

    魏文侯曰(四三):“民春以力耕,夏以强耘(四四),秋以收敛。”

    《杂阴阳书》曰:“亥为天仓,耕之始。”

    《吕氏春秋》曰(四五):“冬至后五旬七日昌生。昌者,百草之先生也,于是始耕。”高诱注曰(四六):“昌,昌蒲,水草也。”

    《淮南子》曰(四七):“耕之为事也劳,织之为事也扰。扰劳之事,而民不舍者,知其可以衣食也。人之情,不能无衣食。衣食之道,必始于耕织,……。物之若耕织,始初甚劳,终必利也众。”又曰:“不能耕而欲黍粱,不能织而喜缝(四八)裳,无其(四九)事而求其功,难矣。”

    《泛胜之书》(五十)曰:“凡耕之本,在于趣时,和土,务粪泽,早锄早获。

    “春冻解,地气始通,土一和解。夏至,天气始暑,阴气始盛,土复解。夏至后九十日,昼夜分,天地气和。以此时耕田,一而当五,名曰膏泽,皆得时功。

    “春地气通,可耕坚硬强地黑垆土,辄平摩其块以生草,草生复耕之,天有小雨复耕和之,勿令有块以待时。所谓强土而弱之也。

    “春候地气始通:椓橛木长尺二寸,埋尺,见其二寸;立春后,土块散,上没橛,陈根可拔。此时二十日以后,和气去,即土刚。以时耕,一而当四;和气去耕,四不当一。

    “杏始华荣,辄耕轻土弱土。望杏花落,复耕。耕辄蔺之。草生,有雨泽,耕重蔺之。土甚轻者,以牛羊践之。如此则土强。此谓弱土而强之也。

    “春气未通,则土历适不保泽,终岁不宜稼,非粪不解。慎无旱耕。须草生,至可耕时,有雨即耕,土相亲,苗独生,草秽烂,皆成良田。此一耕而当五也。不如此而旱耕,块硬,苗、秽同孔出,不可锄治,反为败田。秋无雨而耕,绝土气,土坚□,名曰‘腊田’。及盛冬耕,泄阴气,土枯燥,名曰‘脯田’。脯田与腊田,皆伤田,二岁不起稼,则一岁休之。

    “凡麦田,常以五月耕,六月再耕,七月勿耕,谨摩平以待种时。五月耕,一当三。六月耕,一当再。若七月耕,五不当一。

    “冬雨雪止,辄以蔺之,掩地雪,勿使从风飞去;后雪复蔺之;则立春保泽,冻虫死,来年宜稼。

    “得时之和,适地之宜,田虽薄恶,收可亩十石。”

    崔寔《四民月令》(五一)曰:“正月,地气上腾,土长冒橛,陈根可拔,急灾强土黑垆之田。二月,阴冻毕泽,可灾美田缓土及河渚小处。三月,杏华盛,可灾沙白轻土之田。五月、六月,可灾麦田。”

    崔寔《政论》曰(五二):“武帝以赵过为搜粟都尉【三0】,教民耕殖。其法三犁共一牛,一人将之,下种,挽耧,皆取备焉。日种一顷。至今三辅【三一】犹赖其利。今辽东【三二】耕犁,辕长四尺,回转相妨,既用两牛,两人牵之,一人将耕,一人下种,二人挽耧(五三):凡用两牛六人,一日才种二十五亩。其悬绝如此。”按三犁共一牛,若今三脚耧【三三】矣,未知耕法如何【三四】?今自济州以西,犹用长辕犁、两脚耧。长辕耕平地尚可,于山涧之间则不任用,且回转至难,费力,未若齐人蔚犁之柔便也。两脚耧,种垄穊【三五】,亦不如一脚耧之得中也。

    (一) 此段引文,不见今本《周书》,当是今本五十九篇以外的佚文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八四十“粟”引《周书》作:“神农之时,天雨粟,神农耕而种之。作陶,冶斤斧,破木为耜,锄、耨以垦草莽,然后五谷兴,以助□蓏之实。”

    (二) 《路史.余论》引《世本》作“垂作耒耨。”《左传.僖公三十三年》孔颖达疏及《尔雅.释器》邢昺疏均引作“垂作耨。”《广韵》“十八队”“耒”字下及“六止”“耜”字下分别引作“倕作耒”、“倕作耜”,与《要术》所引同。

    (三) 这句是《世本》的注文。清张澍辑集的《世本》卷一《作篇》有如下记载:“宋注:‘垂,神农之臣也。’”所称“宋注”,雷学淇校辑《世本》卷下作“宋衷”,是东汉末人。

    (四) 《吕氏春秋》(《四部丛刊》本)《任地》篇是:“是以六尺之耜,所以成亩也;其博八寸,所以成圳也。”又说:“耨,柄尺,此其度也;其耨(按系‘博’字之误)六寸,所以间稼也。”“博”指宽度,这是说耜宽八寸,耨宽六寸。《要术》引作“耜博六寸”,疑有误。

    (五) 见《尔雅.释器》,文同。

    (六) 犍为舍人是《尔雅》的最早注释者,据唐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《序录》说是汉武帝时人。其注本现已佚失。“名定”,明抄作“一名定”,院刻残页及金抄均无“一”字,《太平御览》卷八二三“耨”引犍为舍人注《尔雅》:“斪斸名定”,亦无“一”字,而且明抄的“一”字夹写在“也名”二字之间,以添写漏字的形式加入,可以明显地看出原亦无“一”字,乃是后人根据晚出的本子(如湖湘本、《津逮》本即有“一”字)硬插补上去的,故不从。

    (七) 《纂文》,南朝宋何承天撰,书已失传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八二三“耨”引《纂文》作:“养苗之道,锄耨如铚,柄长三尺,刃广二寸,以封地除草也。”有脱讹字。

    (八) 《说文》:“耒,手耕曲木也。”同《要术》所引。《●,臿也。”“□,耒专也。”与《要术》所引不同。

    (九) 《说文》“斸”字下只说:“斫也,从斤属声。”《要术》所引见木部“欘”字下:“斫也,齐谓之镃錤。一曰,斤柄性自曲者。”□“斸”、“欘”二字通用,字亦作“钃”,是锄类农具。历来解释家亦以“锄属”释“镃錤”,或迳释为“锄”。

    段玉裁注“斤柄性自曲者”称:“谓斫木之斤,及斫田之器,其木首接金者,生而内句,不假煣治,是谓之欘。”则是装有向里弯曲的木柄的“斤”叫做“欘”。《说文》:“斤,斫木也。”王筠《说文句读》:“斤之刃横,斧之刃纵,其用与锄䦆相似,不与刀锯相似。”所谓“刃横”,指刃口与柄成弯角,像锄类,这是“斤”;“刃纵”指刃口与柄同方向,像刀类,这是“斧”。据此解释,“欘”的另一意义即所谓“斤柄性自曲者”,是指勾头的锄(如鹅颈锄),也指勾头横斫的斧。

    (十) “象四口”,黄校刘录、张校作“象形从四口”,劳校同,黄校陆录作“象形从四□,□十”,明抄作“象形四口”(“形”字夹写在“象四”二字之间,也是后人插补上去的),兹据金抄及徐铉本《说文》作“象四口”。“口”,应是“□”,即古“围”字。段玉裁注:“谓□与十合之,所以象阡陌之一纵一横也。”徐灏《说文解字注笺》:“谓田之四畔也。”

    (十一)“一曰,古者井田”,今本《说文》同,但文义似有未尽。据丁福保《说文解字诂林》:“福保案,慧琳《音义》四十一卷二十页、希麟《续音义》一卷十一页‘耕’注引《说文》有‘或作□,古字也’一语。”则“古者井田”是解释“□”字的,今本《说文》似有夺文。

    (十二)《释名.释地》作:“已耕者曰田。田,填也,五稼填满其中也。”

    (十三)金抄、黄校、张校、明抄、渐西本均有“则”字,应有,但《津逮》本、《学津》本没有。《释名.释用器》原文亦有。清毕沅《释名疏证》“据《齐民要术》引删”去此“则”字,实被《津逮》本所误。

    (十四)《释名.释用器》作:“耨,以锄妪耨禾也。”“以锄”应作“似锄”,指耨的形制像锄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八二三“耨”引《释名》作:“耨,似锄,以耨禾也。”亦作“似锄”。而且《释名》原文紧接在这句下面的一句是:“鑮,亦锄属也。”可以说明耨亦锄属。上条“犁”,《释名.释用器》文同,只句末多“也”字。

    (十五)《释名.释用器》作:“钃,诛也,主以诛除物根株也。”

    (十六)明抄、湖湘本作“至春而开垦”,金抄、黄校、张校无“垦”字,唐韩鄂《四时纂要》“七月”篇采《要术》亦无“垦”字,兹从金抄。注文“根朽省功”四字,湖湘本、《津逮》本全脱。

    (十七)黄校、张校、明抄均作“入地尽也”,兹从金抄及《四时纂要》采《要术》作“入地尽矣”(湖湘本等此四字全脱)。

    (十八)金抄、黄校、张校、明抄均作“胡洛反”,误;湖湘本、《津逮》本更将这三字错合成“●洛”二字。按此字音注《玉篇》、《广韵》、《说文》徐铉注均作“胡格切”,“洛”显系“格”字之误,兹改正(渐西本已据吾点校改正)。

    (十九)“耰”,《说文》作“櫌”,解释是:“摩田器,从木忧声。”

    (二十)金抄、湖湘本作“曰”,误;兹从黄校、张校、明抄作“田”。

    (二一)黄校、湖湘本等及《辑要》引均作“秋”,误;北方春多风旱,金抄、明抄作“春”,是。

    (二二)见《盐铁论.轻重》篇,“茂木”作“茂林”,余同。

    (二三)明抄作“北”,误;兹从金抄、湖湘本作“比”,音避,是等到的意思。

    (二四)黄校、明抄作“头”,误;兹从金抄、湖湘本作“豆”。

    (二五)各本均作“美懿反”,误;仅《讨原》本据《辑要》引改作“羹懿反”,是,兹改正。又明抄“反”字下多“漫掩也”三字,但挤写在一个字的空格内(“美懿反”作双行小注,刚剩有一个空格),金抄无此三字,证明明抄也是后来什么人根据晚出的湖湘本或《津逮》本硬补进去的。而且用“漫掩也”解释“●种”也不恰当。故从金抄。

    (二六)明抄作“古末反”,湖湘本作“古未反”,均误;兹从金抄、《学津》本、渐西本作“方末反”(卷一《种谷》篇“即锋茇下”的注中注,明抄亦作“方末反”)。

    (二七)“●”,明抄、湖湘本讹作“●”,据金抄等改正。

    (二八)“《春秋传》曰”云云,系郑玄注内原有引文,非《要术》所引。文出《左传.襄公七年》。《左传》原文“春”作“夫”,今本《月令》郑玄注亦引作“夫”。

    (二九)引号(“ ”)内仍是郑玄注文,下同。《要术》所引《月令》原文和郑玄注文,与今本《礼记.月令》基本上相同,其无大差别者,不作校记。

    (三十)这里《农书》云云,《月令》孔颖达疏称:“郑所引《农书》,先师以为《泛胜之书》也。”参看下文所引《泛胜之书》。

    (三一)这是郑玄注引《周礼.地官》“党正”文。

    (三二)“且”,《吕氏春秋.仲冬纪》同,《月令》作“沮”。“且”通“沮”。

    (三三)按语系《要术》所加。

    (三四)各本脱“五”字,据《月令》正文及郑注补。上文“命田官告人出五种”,《月令》作“令告民出五种”,无“田官”二字。郑玄注:“令田官告民出五种,明大寒气过,农事将起也。”

    (三五)黄校作“皆匝于故墓”,明抄作“皆市于故墓”,均误;金抄作“皆□于故基”,湖湘本、《津逮》本作“皆匝于故会”。环绕一周叫做“□”(通作“匝”),“市”、“墓”显系“□”、“基”之误,兹从金抄。《月令》郑玄注作“皆周匝于故处也”。

    (三六)明抄作“舍”,误;兹从金抄、黄校、湖湘本作“合”。《月令》郑玄注作:“纪,会也。”

    (三七)“人”,《月令》郑玄注作“之”。

    (三八)黄校、张校、明抄作“思”,误;兹从金抄、湖湘本及《月令》郑玄注原文作“志”。

    (三九)湖湘本、《津逮》本作“办稼”,明抄作“辨稼”,均讹;兹从金抄及《月令》郑玄注原文作“耕稼”。

    (四十)《月令》郑玄注作:“不可徭役,徭役之则志散失业也。”《要术》各本脱“徭役之”三字,兹补入。

    (四一)见《孟子.滕文公下》篇。

    (四二)《孟子》赵岐注作“不可不耕”。金抄、黄校、张校、明抄均作“不耕不可”,明清刻本改作“不可不耕”。

    (四三)魏文侯语,见《淮南子.人间训》,“夏”作“暑”,余同。

    (四四)“强耘”,两宋本同《淮南子》原文,明刻本始讹作“镪耘”,《农政全书》引《要术》又讹作“锄耘”(徐光启用的是明刻本,改“镪”为“锄”是可以理解的,但“锄耘”不限于夏季,“强耘”即《管子.匡乘马》篇所谓“热芸”,徐氏似未查原书),以后渐西本就跟着错。

    (四五)见《吕氏春秋.任地》篇,“昌”皆作“菖”,二字古通;“昌生”作“菖始生”,“始”字应有;“先生也”作“先生者也”,“者”字也不能少,《要术》似均脱。

    (四六)《吕氏春秋》高诱注“昌”亦均作“菖”,“水草也”下尚有“冬至后五十七日而挺生”句。

    (四七)见《淮南子.主术训》。下文“又曰”一段见《淮南子.说林训》。

    (四八)“缝”,《淮南子.说林训》作“采”。

    (四九)《淮南子.说林训》无“其”字,《要术》所引较胜。

    (五十)关于本篇和其他各篇所引《泛胜之书》的校勘和注释,另见万国鼎《泛胜之书辑释》,本书一般从略。

    (五一)关于本篇和其他各篇所引崔寔《四民月令》的校勘和注释,另见缪启愉《四民月令辑释》,本书一般从略。

    (五二)崔寔《政论》的引文,《太平御览》卷八二三“犁”有引到,文句基本相同,但有大段错乱。参看《四民月令辑释》附录一。

    (五三)既已“一人将耕”,为什么还要“二人挽耧”?辽东“耕犁”的所以较落后,恐怕正因为还没有传进耧车。因此这里“挽耧”二字很费解,疑有误字。

    【一】 东汉王充《论衡.感虚篇》:“天雨谷,论者谓之从天而下,变而生。如以云雨论之,雨谷之变,不足怪也。何以验之?夫云雨出于丘山,降散则为雨矣。……夫谷之雨,犹复云布之亦从地起,因与疾风俱飘,参于天,集于地。人见其从天落也,则谓之天雨谷。建武三十一年,陈留雨谷,谷下蔽地。案视谷形,若茨而黑,有似于稗实也。……此谷生于草野之中,成熟垂委于地,遭疾风暴起,吹扬与之俱飞,风衰谷集坠于中国。中国见之,谓之雨谷。”王充这个说法是合乎科学道理的,他驳斥了谶纬家的变异之说,确实是古代杰出的唯物论者。

    【二】 “锄”指长柄锄,“耨”是短柄锄,“铲”是短柄的狭刃小铲,使更能细致地挑去苗间杂草或间苗。参看注释【三】。

    【三】 “妪”通“伛”。《淮南子.原道训》:“羽者妪伏。”高诱注:“以气剖卵也。”《后汉书》卷一一十《赵壹传》:“妪□名势。”李贤注:“妪□,犹伛偻也。”妪亦读若欧上声,现在江浙方言有称向前俯身为“妪”,亦有称大弯腰为“妪倒”者。所以“妪耨禾”是俯身或蹲着除草(当然也可以间苗)的意思。《吕氏春秋.任地》篇:“耨,柄尺,此其度也。”耨柄长仅一尺,也说明这一种短手锄是俯身或蹲着用一只手执柄使用的。《说文》:“锄,立薅斫也。”“锄”即“锄”字,才是立着削草用的。据此,古人是把短柄的叫做“耨”(亦写作“●”或“耨”),长柄的叫做“锄”或“镈”。所以《释名.释用器》说:“耨,似锄。”《纂文》说:“养苗之道,锄不如耨,耨不如铲。”正是这个道理。“铲”比耨更狭小,使俯身挑去苗间杂草时,操作更方便。这一类农具的创制,充分说明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对于田间管理工作的细致。这一类小农具,现在还有在使用的。

    【四】 “芟”音衫,是刈草。“艾”通“刈”;又通“乂”,则是治理的意思。这里“芟艾”连用,是指割治开荒地里的杂草木。

    【五】 “●”,音罂,字书只说“刊木也”,引《要术》此句为证。但这样解释是不正确的。看下文“叶死不扇,……三年后,根枯茎朽”,可见并没有把树砍掉,而是用环剥法(在树干迫根处剥去一圈皮层,包括形成层在内)使树枯死。王祯《农书.垦耕篇》注“●杀之”说:“谓剥断树皮,其树立死。”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【六】 “扇”指遮阴,“不扇”指树冠不再遮蔽日光。

    【七】 “铁齿●楱”,这里指牲畜拉的铁齿耙。

    【八】 “杷”即“耙”字,亦作“钯”、“□”。此处当动词用,“再遍杷之”是说耙二遍。

    【九】 “劳”,见卷前《杂说》篇注释【五】。此处当动词用。《集韵》作“●”,今写同。

    【一0】“中”,北方话,“可以”、“合适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【一一】“坚□”,指湿耕使土块干燥后坚硬不易破碎。《说文》:“□,水干也。一曰,坚也。”《玉篇》、《广韵》都说:“土干也。”段玉裁注《说文》:“按干与坚,义相成,水干则土必坚。”

    【一二】“白背速●楱之”,指土壤稍干时从速用铁齿耙耙过。贾思勰是山东人,书中多用当地俗语,现在鲁东仍把土壤稍干时土面变成白色称做“白背”。

    【一三】“寻”是随即,“寻手”意即随手,指耕后随手就要摩●。

    【一四】“●”,字书解释“田实也”,即引《要术》此语为证。但似有问题,因为“●”解释作“实”,在这里即使单独指出“实”的土壤物理性,仍然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不解决问题。问题在为什么秋田会“●实”。这个主要应是由于北方秋季雨水较多的缘故,所以下文接着说“湿劳令地硬”。因此这个“●”字应是“隰”的孳生字,是由当时当地的口语中创造出来的,它指的是因雨水较多而使田土塌实的状况,以区别于“下湿曰隰”的“隰”字和普通的“湿”字。

    【一五】“作暴”,犹言“作践”、“作耗”、“糟塌”。清郝懿行《宝训.杂说》篇引《要术》“不如作暴”作的注解:“暴,……耗也。”或释为“作罢”,可备一说。

    【一六】“廉”是狭仄的意思。“犁欲廉”,指犁起的土条不要太宽,要狭仄些。王祯《农书.垦耕篇》:“欲廉欲猛,取之犁梢。”“犁梢”指犁柄,犁地时使犁柄稍侧,带动犁镵跟着倾侧,则起土较狭。起土狭则犁的拉力轻,犁条细,可以减少和消减犁不到的犁脊,地就耕得细而匀透。下文所说:“犁廉耕细,牛复不疲”,指此。

    【一七】“●”是由“掩”字孳生而来的。“●青”指把青草耕覆在土中。这是耕翻青草作为绿肥的最早记载。注内所称,指来春再耕翻越冬青草作绿肥。

    【一八】再耕叫做“转地”。

    【一九】菅、茅均属禾本科杂草。菅(音奸)具有粗壮的根头和须根。茅具有长根茎,蔓延甚广,生长力极强。这二种都是难除的杂草。

    【二0】豆科作物是很好的绿肥,《要术》已有明确的认识。“胡麻”即芝麻。现在甘肃等地俗称亚麻为“胡麻”,非《要术》所指。

    【二一】“●”,《集韵》:“音谜,散种也”;《辑要》引《要术》自加注解说:“漫种也”。漫种、散种,均指撒播。按“●”字应从冀声,不应从“米”声,实际就是作稠密解释的“穊”的异写字。《要术》卷八《作豉》篇“作豉法”:“令稀●均调”,可知“●”和“稀”对文,显然是“密”的意思。所以“●种”就是“穊种”,意即播种要密。后读唐韩鄂《四时纂要》“五月”篇“肥田法”条采录《要术》“美田之法”正作“穊种”,又《要术》卷三《种葵》篇:“五、六月中,穊种菉豆,至七月、八月,犁●杀之”,与此处正相一致,均其明证。在这种场合,撒播可能是“穊种”的主要播种法,但“穊种”本身不是撒播。因此,“散种”、“漫种”的解释,混淆了“穊种”的原义;明抄加注的“漫掩也”,更不通。

    【二二】“茇”,这里指作物收割后留在地里的残株,现在北方通称为“茬”。《说文》:“茇,艸根也。”音拨。据《要术》音注,音拂。

    【二三】“羸”是瘦弱,指牛,承上文“牛力弱”而言,省去“牛”字。“移”是转移,即转为移用之意,意即就用弱牛于锋地,不再用于耕地。为了在作物收割后能够从速浅耕灭茬,并避免重役疲牛,这是双方兼顾的不得已的办法。或释“羸”为倒伏的禾秆,容有未照。

    【二四】“锋”是一种有尖锐犁镵而无犁壁的农具,起土浅,不覆转,亦不推向一边或两旁。此处作动词用。按王祯《农书》卷十三“锋”条称:“锋,古农器也,其金比犁镵小而加锐,其柄如耒,首如刃锋,故名锋,取其铦利也。”又称:“农书云,无●而耕曰耩。既锋矣,固不必耩,盖锋与耩相类。今耩多用歧头,若易锋为耩,亦可代也。”依照王祯所说,似乎锋与耩相类而可以互易。但这和《要术》所说不合。《要术》卷一《种谷》篇:“苗高一尺锋之。耩者非不壅本苗深,杀草益实,然令地坚硬,乏泽难耕。”卷二《黍穄》篇:“苗生垄平,即宜杷劳,锄三遍乃止,锋而不耩。”下面小注:“苗晚耩,即多折也。”卷二《大豆》篇:“锋、耩各一,锄不过再。”可见锋与耩必然有它们颇为突出的不同之处。王祯《农书》所载锋的图形,完全用人力操作,也和《要术》所说用畜力不合。据我们推测,锋是一种有尖锐犁镵而没有犁壁的农具,它的特点是起土浅而不覆,拉力轻,有浅耕保墑的作用。耩也是有镵而无壁的,这一点和锋相类。但是锋的镵尖锐而平,耩则可能两旁低而中间有高棱,前端平而后部渐向上弯,有把土推向两旁的作用,所以说:“耩者非不壅本苗深。”

    【二五】《集韵》“二十三锡”:“离而种之曰●,贾思勰说。”清倪倬《农雅.释事》篇因用其说以释“●”。但《要术》并无“离而种之”叫做“●”的说法。按金抄源出院刻,丁度等受命编撰《集韵》时,院刻已出版,但今传金抄亦无此说,《集韵》指为“贾思勰说”,未知何据。又《广韵》“十二霁”有“●”字,解释是:“不耕而种”。《集韵》亦有,解释同《广韵》。就《要术》上下文义看来,“●种”是指前作收获后不经过耕地就下种,其义与“不耕而种”符合。则“●”、“●”可能是一字。“不耕而种”究意怎样种法,点播自然很有可能,但也没有理由排斥耩沟条播,因此丁度“离而种之”的解释就很含混。这样的注解,贾思勰自己是不会有的。

    【二六】“启蛰”,指正月中气,和现在以“惊蛰”为二月节不同。郑玄注《月令》此处的上文“蛰虫始振”称:“《夏小正》:‘正月启蛰’,……汉始亦以‘惊蛰’为正月中。”汉初以前的节气顺序是:立春、惊蛰、雨水、春分,现在的农历将中间的二个节气倒过□,那是西汉末刘歆造“三统历”以后的事。

    【二七】倾坡叫做“阪”。“险”是山险之地。《诗经.小雅.正月》:“瞻彼阪田。”郑玄笺:“阪田,崎岖硗埆之处。”则“阪田”兼有“阪”与“险”的涵义。这些地方开发为农田,有利也有弊,其弊在不加适当的水土保持措施,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。所以《淮南子.主术训》就明确指出:“丘陵、阪险不生五谷者,树以竹木。”对水土保持已重视。

    【二八】《尔雅.释地》:“广平曰原。”“下湿曰隰。”隰音习。《公羊传、昭公元年》:“上平曰原,下平曰隰。”原、隰同类,都指平地,但有高平和低平之分。

    【二九】《月令》郑玄注:“准直,谓封疆、径、遂也。”指彊界、径路、沟洫。

    【三0】汉承秦制,改秦官“治粟内史”为“大司农”(亦称“大农”),主管全国经费。“搜粟都尉”是协助大司农的高级农官,主要管农业收入和教导农业生产,有时大司农缺员,即由搜粟都尉兼领。但搜粟都尉不常设。赵过的事迹,约早于泛胜之教田三辅六十年。

    【三一】“三辅”,指京兆尹、左冯翊、右扶风(原系官名,后成为地名)所辖地,包括西汉都城长安及其附近地区。

    【三二】辽东,汉郡名,有今辽宁省东南部辽河以东地区。

    【三三】王祯《农书》卷一二有“两脚耧车”图,并说:“耧车,下种器也。……耧种之制不一,有独脚、两脚、三脚之异。今燕、赵、齐、鲁之间,多有两脚耧,关以西有四脚耧,但添一牛,功又速也。夫耧,中土皆用之,他方或未经见。”用耧车播种,是我国劳动人民在二千年前的伟大创造。

    【三四】“未知耕法如何?”据王祯《农书》卷一二“耧车”记载使用耧车播种的人力是:“用一人牵傍,一人执耧,且行且摇,种乃自下。”掌耧和牵牲口,至少也得二人。过去北方用旧耧车播种,一般是一人扶耧,一人牵牲口,两人往漏斗里溜子,随后镇压。而崔寔所说的赵过播种法,只用一人,“下种,挽耧,皆取备焉,日种一顷”,可以想见是不用人牵挽牲口,播行不求匀直很粗放的。

    【三五】“种垄穊”,嫌播行太密。由于耧脚是固定的,所以行距也固定了,不如“一脚耧”的可以自由掌握行距的宽窄。当时还没有可以调节行距宽窄的耧车。

    收种第二

    杨泉《物理论》曰(一):“梁【一】者,黍、稷之总名;稻者,溉种之总名;菽者,众豆之总名。三谷各二十种,为六十;蔬、果之实,助谷各二十,凡为百种。故《诗》曰(二):‘播厥百谷’也。”

    凡五谷种子,浥郁【二】则不生,生者亦寻【三】死。种杂者,禾则早晚不均,舂(三)复减而难熟【四】,粜卖以杂糅见疵,炊爨失生熟之节。所以特宜存意,不可徒然。

    粟、黍、穄、粱、秫,常岁岁别收,选好穗纯色者,劁【五】才雕反刈高悬之。至春治取,别种【六】,以拟【七】明年种子。耧耩●种,一斗可种一亩。量家田所须种子多少而种之。其别种种子,常(四)须加锄。锄多则无秕也。先治而别埋,先治,场净不杂;窖埋,又胜器盛。还以所治蘘草【八】蔽窖。不尔必有为杂之患。将种前二十许日,开出水洮【九】,浮(五)秕去则无莠。即晒令燥,种之。依《周官》相地所宜而粪种之。【一0】

    《泛胜之术》曰:“牵马令就谷堆食数口,以马践过为种,无□□,厌□□虫也。”

    《周官》曰(六):“草人,掌土化之法,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。郑玄注曰:“土化之法,化之使美,若泛胜之术也。以物地,占其形色。为之种,黄白宜以种禾之属。”凡粪种:骍刚【一一】用牛,赤缇【一二】用羊,坟壤【一三】用麋,渴泽【一四】用鹿,咸潟【一五】用貆【一六】,勃壤【一七】用狐,埴垆【一八】用豕,彊●【一九】用蕡【二0】,轻爂【二一】用犬。此“草人”职(九)。郑玄注曰:“凡所以粪种者,皆谓煮取汁也。【二二】赤缇,縓色也;渴泽,故水处也;潟,卤也;貆(七),貒也;勃壤,粉解者;埴垆,黏疏者;彊●,强坚者;轻燢(八),轻□者。故书‘骍’为‘挈’,‘坟’作‘□’。杜子春【二三】‘挈’读为‘骍’,谓地色赤而土刚强也。郑司农云:‘用牛,以牛骨汁渍其种也,谓之粪种。坟壤,多□鼠【二四】也。壤,白色。蕡,麻也。’玄谓坟壤,润解【二五】。””

    《淮南术》曰(十):“从冬至日数至来年正月朔日,五十日者,民食足;不满五十日者,日减一斗;有余日,日益一斗。”

    《泛胜之书》曰:“种伤湿郁热则生虫也。

    “取麦种,候熟可获,择穗大彊者斩,束立场中之高燥处,曝使极燥。无令有白鱼【二六】,有辄扬治之。取干艾杂藏之,麦一石,艾一把。藏以瓦器、竹器。顺时种之,则收常倍。

    “取禾种,择高大者,斩一节下,把悬高燥处,苗则不败。

    “欲知岁所宜,以布囊盛粟等诸物种,平量之,埋阴地。冬至后五十日,发取量之,息最多者,岁所宜也。”

    《崔寔》曰(十一):“平量五谷各一升,小甖盛,埋垣北墙阴下,……。”余法同上。

    《师旷占术》曰:“杏多实不虫者,来年秋禾善。五木者,五谷之先;欲知五谷,但视五木。择其木盛者,来年多种之,万不失一也。”

    (一) 《太平御览》卷八三七“谷”引杨泉《物理论》和《要术》基本相同,惟最末多“谷者,众种之大名也”句。

    (二) 《诗经.小雅.大田》、《周颂.噫嘻》、《载芟》、《良耜》等篇,均有此句。

    (三) 明抄、湖湘本讹作“春”;兹从金抄及《辑要》引作“舂”。

    (四) 明抄、湖湘本讹作“尝”;兹从金抄作“常”。或以为明抄作“尝”是避明光宗朱常洛的名字改的,并以此定明抄抄书的时期,这是由于没有见到湖湘本的缘故,因为湖湘本刻于明光宗以前,已自作“尝”,并且明抄还有原应作“尝”而写作“常”的,更无法用避名来解释。

    (五) 明抄误作“深”;兹从金抄、湖湘本等作“浮”。

    (六) 《周官》即《周礼》。此段见《周礼.地官》“草人”。正文及郑玄注并同《要术》。

    (七) 金抄、湖湘本及《周礼》原文作“貆”;黄校、张校、明抄作“貊”,虽“貊”、“貆”同类,仍应是“貆”字之讹。“貆”音桓(又音暄),与宋钦宗赵桓名同音,南宋本避其名改为阙末笔作“●”(如“桓”避改为“●”,“恒”避改为“●”),而刻书人或抄录人却错成“貊”。

    (八) 黄校、张校、明抄讹作“爨”,兹从金抄、湖湘本及《周礼》原文作“爂”。但正字仍应作“●”。

    (九) “此‘草人’职”,此句《要术》所加。

    (十)《淮南子.天文训》亦载其说,完全是迷信的说法。

    (十一)“崔寔曰”,没有指明是崔寔的什么书,据韩鄂《四时纂要》引崔寔此条列在十一月,证明是《四民月令》文。

    【一】 “粱”本来是粟的好品种,这里当作黍、粟的共名,是杨氏的特殊用法,和一般解释不同。

    【二】 “浥郁”,指受潮发热,因而损坏了种子,即《泛胜之书》所谓“伤湿郁热”。《要术》他处亦称“郁浥”,或单称“浥”或“裛”或“郁”。这里指的是种子贮藏不好。另一种情况,由于土壤中水分不足,因而闷坏种子,也称“浥郁”,例如卷二《大豆》篇小注:“泽少则否,为其浥郁不生。”现在各地口语不同,或称“窝”或“渥”,亦称“坞”,或称“蒸”称“闷”,又称“燠”。这些口语,都可以表示出一种由于湿度、温度和通气性有了变化,因而引起变质的情况。

    【三】 “寻”,随即,很快地,没有多久。

    【四】 “减”,指出米率。“难熟”指难于舂成熟米(即精好的米)。

    【五】 “劁”,音樵,割的意思。《广雅.释诂一》:“断也。”《玉篇》:“刈获也。”但这里似指割穗。卷二《种瓜》篇:“先种晚禾,熟,劁刈取穗。”所指相同。

    【六】 “治取”,妥善地打下来。“别种”,另外种在留种地上。

    【七】 “拟”,“准备用作”的意思。《要术》中常这样用。

    【八】 “蘘”,这里是借用字。《要术》中贾氏本文常是“黍穣”、“穄穣”连称,称谷、麦、稻时,则为“谷●”、“麦□”、“稻秆”等,绝无“谷穣”、“麦穣”、“稻穣”。因此“穣”,在《要术》是专用于黍类的稿秆。这里“蘘草”应是泛指谷物稿秆包括断茎残叶等在内的总名,以别于“穣”。参看卷七《笨曲并酒》篇注释。重要的是用原稿秆蔽盖原谷物种子。

    【九】 “洮”同“淘”。“水洮”即用水汰去浮秕,即今水选。

    【一0】到此为止,《要术》采用穗选法培育和繁殖良种,留地单种,单收,单打,单存,窖埋以及水选,晒种,最后按地宜下种,总结了当时劳动人民对于种子保纯、种子处理和作物对于土壤的适应性各方面丰富的经验,已经达到一定高的水平。

    【一一】“骍刚”,大概是黄红色黏质土。《说文》:“●,赤刚土也”。“●”即“骍”字,音辛。郑玄注:“杜子春……谓地色赤而土刚强也。”又《诗经.鲁颂.駉》:“有骍有骐。”毛《传》:“赤黄曰骍”。

    【一二】“赤缇”,指赤黄色的土。“缇”音题,又音体,是黄而带红或浅红色,与“縓”同义。

    【一三】“坟”与“坋”通。《说文》:“坋,尘也。”《通俗文》:“●土曰坌。”“●”即“勃”字。“坟”、“勃”均指粉末。“坟壤”与“勃壤”相似,但有不同,参看注释【一七】。

    【一四】“渴泽”,略同于现在所谓湿土。郑玄注:“故水处也。”孙诒让《周礼正义》:“渴泽,犹竭泽也。泽故有水,今涸渴,则无水而可耕种,故云‘故水处’。”

    【一五】“咸潟”,指盐□土。郑玄释“潟”为“卤”。《说文》:“卤,西方咸地也。……安定有卤县。东方谓之●,西方谓之卤。”孙诒让《周礼.正义》:“案据《说文》,则咸潟正字当作‘●’,●隶变为‘斥’,或□‘□’为之,或又加水为‘潟’,实一字也。”

    【一六】“貆”音喧,又音桓,说文:“貉之类。”这里郑玄注:“貆,貒也。”貒音湍,则是猪□。又《诗经.魏风.伐檀》:“胡瞻尔庭有县貆兮。”郑玄笺:“貉子曰貆。”

    【一七】“勃壤”,郑玄释为“粉解者”,指可以或容易解散为粉末的土。“勃壤”和“坟壤”既然同称为“壤”,疏松柔和是它们的共性。它们的区别是:“勃壤”可能是沙壤,干时容易碎散为粉末,此即所谓“粉解”。“坟壤”可能是黏壤,湿时才容易解散(凡黏质土越干越难解散),此即郑玄所谓“润解”。但有另一意义,参看注释【二五】。

    【一八】“埴垆”是一种石灰性黏土,并夹杂着很多石灰结核。此即郑玄所谓“黏疏者”。《说文》:“埴,黏土也。”“垆,黑刚土也。”黏土而又夹杂着磥□硬块,所以是硬的。含石灰较多的黏土,比不含石灰的干时为脆,亦即干时容易解散,而且夹杂着大粒子的硬块,所以说它是疏的。但是这里所说的疏,和壤土的疏松不一样。壤土是柔和无块而有良好结构的疏松。垆土或埴垆则因夹杂硬块很多,而且干后较脆,才说它是疏的。

    【一九】“●”音喊。“彊●”,可能指比“骍”和“垆”更坚硬的土。骍和垆都是强土,现在在这二种之外,又分列出“彊●”一种,可能更坚硬,故郑玄释为“强坚者”。

    【二0】“蕡”,正字应作“黂”,是大麻子。

    【二一】“轻爂”,大概指沙土。郑玄释为“轻□者”。按“爂”应作“●”。●、剽古字通用,即今“漂”字。《释名.释地》:“土白曰漂,漂轻飞散也。”

    【二二】“凡所以粪种者,皆谓煮取汁也。”和下文郑众所解释的“用牛,以牛骨汁渍其种也,谓之粪种。”都是指的用骨汁渍种的方法。但孙诒让《周礼正义》引江永说,提出了不同意见。江永认为“粪种”的“种”,应读为种植的种,意即粪田;不能读为种子的种,那就变成仅仅煮汁渍一下种子。他说:“凡粪当施之土。如用兽,则以骨灰洒诸田;用麻子,则用捣过麻油之渣布诸田。若土未化,但以汁渍其种,如何能使其土化恶为美?……今人粪田,未见有煮汁渍种者。农家岁岁粪田,欲其肥美多谷也。若骍刚诸土,未经变化,恐非一岁所能化,况又惟渍其种乎?”江说又本于项安世。我们认为这样的解释比较合理。

    【二三】杜子春,西汉末人,受《周礼》于刘歆。至东汉汉明帝时,年将九十,传其学于郑众(即郑司农,亦称先郑)、贾逵。

    【二四】“□”,亦作“蚡”,或作“鼢”。“□鼠”,即□鼠。孙诒让《周礼正义》:“先郑意,□壤谓□鼠穴行地中,起土上出,浮解成壤。”

    【二五】郑玄释“坟壤”为“润解”。按《禹贡》“黑坟”孔安国《传》:“黑色而坟起。”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引马融说:“坟,有膏肥也。”孙诒让《周礼正义》:“案马云‘有膏肥’,即所谓润。”但是“润解”也可以解释为遇水解散。孔说坟起,又是另一意义。卷一《耕田》篇引《泛胜之书》:“春候地气始通,椓橛木长尺二寸,埋尺,见其二寸;立春后,土块散,上没橛,陈根可拔。”情况可能是这样:土壤下层水分蒸发上升,到表层遇冷,凝结成水,表层水分逐渐增加,严寒时结成冰;春季渐暖时,反覆融解和结冰,把土块分裂,体积增加了,因此向上坟起,把露在地面上的二寸木桩掩没了。这个同时说明了坟起和润解。这样土壤会是肥美的,和马融说“有膏肥”也是符合的。郑玄可能根据这一情况而解释为“润解”。

    【二六】在同一个小麦穗中,后期开花的小穗,由于养分不足,常结成细小的麦粒,俗称“麦余”。“麦余”本身既不好作种子,而且它的颖壳不易脱落,杂在种子中,更易引起种子变质和虫害,所以必须设法除去。这里“白鱼”,应即指“麦余”。

    种谷第三稗附出,稗为粟类故。(一)种谷(二):谷,稷也,名粟【一】。谷者,五谷之总名,非指(三)谓粟也。然今人专以稷为谷,望(四)俗名之耳。《尔雅》曰(五):“粢,稷也。”《说文》曰:“粟,嘉谷实也。”

    郭义恭《广志》曰:“有赤粟、白茎(六),有黑格雀粟,有张公斑(七),有含黄仓【二】,有青稷,有雪白粟,亦名白茎。又有白蓝下、竹头茎(八)青、白逮(九)麦、擢石精、卢狗蹯之名种云。”

    郭璞注《尔雅》曰(十):“今江东呼稷为粢。”孙炎曰(十一):“稷,粟也【三】。”

    按今世粟名,多以人姓字为名目,亦有观形立名,亦有会义为称,聊复载之云耳:

    朱谷(十二)、高居黄、刘猪(十三)獬、道愍黄、聒谷黄(十四)、雀懊黄、续命黄、百日粮【四】,有起妇黄、辱稻粮、奴子黄、●(十五)●支谷、焦金黄、●【五】(鸟含反)履苍(十六)--一名麦争场:此十四种,早熟,耐旱,熟早(十七)免虫。聒谷黄、辱稻粮二种,味美。

    今(十八)堕车、下马看、百群羊、悬蛇赤尾、罢【六】虎黄、雀民泰(十九)、马曳(二十)缰、刘猪赤、李浴黄、阿摩粮、东海黄、石●(良卧反(二一))岁(苏卧反)、青茎青、黑好黄、陌南禾(二二)、隈堤黄、宋冀痴、指张黄、兔脚青、惠日黄、写风赤、一晛(二三)(奴见反)黄、山鹾(二四)(粗左反)、顿●【七】黄:此二十四种,穗皆有毛,耐风【八】,免雀暴【九】。一晛黄一种,易舂。

    宝珠黄、俗得白、张邻黄、白鹾谷、钩千(二五)黄、张蚁白、耿虎黄、都奴赤、茄芦黄、薰(二六)猪赤、魏爽黄、白茎青、竹根黄、调母粱、磊碨黄、刘沙白、僧延黄、赤粱谷、灵忽黄、獭尾青、续德(二七)黄、秆容(二八)青、孙延黄(二九)、猪矢青、烟熏黄、乐婢青、平寿黄、鹿橛白、鹾折筐、黄●穇(三十)【一0】、阿居黄、赤巴粱、鹿蹄黄、饿狗苍、可怜黄、米谷、鹿橛青、阿逻逻(三一):此三十八种,中●大谷(三二)。白鹾谷、调母粱二种,味美。秆容青、阿居黄、猪矢青(三三)三种,味恶。黄●穇、乐婢青二种,易舂。

    竹叶青、石抑●(三四)创怪反、--竹叶青,一名胡谷。--水黑谷、忽泥青、冲天棒、雉子青、鸱脚谷、雁头青、揽堆黄、青子规:此十种晚熟,耐水;有虫灾则尽矣。

    凡谷成熟有早晚,苗秆有高下,收实有多少,质性有强弱,米味有美恶,粒实有息耗(三五)【一一】。早熟者苗短而收多,晚熟者苗长而收少。强苗者短,黄谷之属是也;弱苗者长,青、白、黑是也。收少者美而耗,收多者恶而息也。地势有良薄,良田宜种晚,薄田宜种早。良地非独宜晚,早亦无害;薄地宜早,晚必不成实也。山、泽有异宜。山田种强苗,以避风霜;泽田种弱苗,以求华实也。顺天时,量地利,则用力少而成功多。任情返【一二】道,劳而无获。入泉伐木,登山求鱼,手必虚;迎风散水,逆阪走丸(三六),其势难。

    凡谷田,绿豆、小豆底【一三】为上,麻、黍、胡麻次之,芜菁、大豆为下。常见瓜底,不减绿豆,本(三七)既不论,聊复记之。

    良地一亩,用子五升,薄地三升。此为稙(三八)谷,晚田加种也。

    谷田必须岁易【一四】。●子则莠多而收薄矣。●,尹绢反。

    二月、三月种者为稙(三九)禾,四月、五月种者为□禾【一五】。二月上旬及麻、菩音倍、音勃杨【一六】生种者为上时,三月上旬及清明节、桃始花为中时,四月上旬及枣叶生、桑花落为下时。岁道宜晚者,五月、六月初亦得。

    凡春种欲深,宜曳重挞【一七】。夏种欲浅,直置自生。春气冷,生迟,不曳挞则根虚,虽生辄死。夏气热,而生速,曳挞遇雨必坚□。其春泽【一八】多者,或亦不须挞;必欲挞者,宜须待白背,湿挞令地坚硬故也。

    凡种谷,雨后为佳。遇小雨,宜接湿种;遇大雨,待薉【一九】生。小雨不接湿,无以生禾苗;大雨不待白背,湿辗【二0】则令苗瘦。薉若盛者,先锄一遍,然后纳种乃佳也。春若遇旱,秋耕之地,得仰垄【二一】待雨。春耕者,不中也。夏若仰垄,非直荡汰【二二】不生,兼与草薉俱出【二三】。

    凡田欲早晚相杂。防岁道有所宜。有闰之岁,节气近后,宜晚田。然大率欲早,早田倍多于晚。早田净而易治,晚者芜薉(四十)难治(四一)。其收任【二四】多少,从岁所宜,非关早晚。然早谷皮薄,米实而多;晚谷皮厚,米少而虚也。

    苗生如马耳【二五】则镞锄【二六】。谚曰:“欲得谷,马耳镞。”初角切(四二)。稀豁【二七】之处,锄而补之。用功盖不足言,利益动能百倍。凡五谷,唯小锄【二八】为良。小锄者,非直省功,谷亦倍(四三)胜。大锄者,草根繁茂,用功多而收益少。良田率一尺留一科。刘章《耕田歌》曰(四四):“深耕穊种,立苗欲疏;非其类者,锄而去之。”谚云:“回车倒马,掷衣不下【二九】,皆十石而收。”言大稀大穊之收,皆均平也。

    薄地寻垄蹑【三0】之。不耕故。

    苗出垄则深锄。锄不厌(四五)数,周而复始,勿以无草而暂停【三一】。锄者非止除草,乃地熟而实多,糠薄,米息。锄得十遍,便得“八米”【三二】也。

    春锄起地,夏为除草,故春锄不用触湿【三三】。六月以后,虽湿亦无嫌。春苗既浅,阴未覆地,湿锄则地坚。夏苗阴厚,地不见日,故虽湿亦无害矣。《管子》曰(四六):“为国者,使农寒耕而热芸。”芸,除草也。

    苗既出垄,每一经雨,白背时,辄以铁齿●楱纵横杷而劳之。杷法:令人坐上,数以手断去草;草塞齿,则伤苗。如此令地熟软,易锄省力。中锋止【三四】。

    苗高一尺,锋之。三遍者皆佳。耩故项反者,非不壅本苗深,杀草(四七),益实,然令地坚硬,乏泽难耕。锄得五遍以上,不烦耩。必欲耩者,刈谷之后,即锋茇(方末反)(四八)下令突起,则润泽易耕。

    凡种,欲牛迟缓行,种人令促步以足蹑垄底【三五】。牛迟则子匀,足蹑则苗茂。足迹相接者,亦可不(四九)烦挞也。

    熟,速刈。干,速积。刈早则鎌伤【三六】,刈晚则穗折,遇风则收减。湿积则□烂,积晚则损耗,连雨则生耳【三七】。

    凡五谷,大判【三八】上旬种者全收,中旬中收,下旬下收。

    《杂阴阳书》曰:“禾‘生’于枣或杨。九十日秀,秀后六十日成。禾‘生’于寅,‘壮’于丁、午,‘长’于丙,‘老’于戊,‘死’于申,恶于壬、癸,忌于乙、丑。

    “凡种五谷,以‘生’、‘长’、‘壮’日种者多实,‘老’、‘恶’、‘死’日种者收薄,以忌日种者败伤。又用‘成’、‘收’、‘满’、‘平’、‘定’日为佳。”

    《泛胜之书》曰:“小豆忌卯,稻、麻忌辰,禾忌丙,黍忌丑,秫忌寅、未,小麦忌戌,大麦忌子,大豆忌申、卯。凡九谷有忌日,种之不避其忌,则多伤败。此非虚语也。其自然者,烧黍穣则害瓠。”《史记》曰(五十):“阴阳之家,拘而多忌。”止可知其梗概,不可委曲从之。谚曰:“以时及泽,为上策”也。

    《礼记.月令》曰:“孟秋之月,……修宫室,坏(五一)垣墙。……

    “仲秋之月,……可以筑城郭,……穿窦窖,修囷仓。郑玄曰:“为民当入,物当藏也。……堕(五二)曰窦,方曰窖。”按谚曰:“家贫无所有,秋墙三五堵。”□言秋墙坚实,土功之时,一劳永逸,亦贫家之宝也。乃命有司,趣民收敛,务畜【三九】菜,多积聚。“始为御【四0】冬之备。(五三)”……

    “季秋之月,……农事备收。“备,犹尽也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孟冬之月,……谨盖藏,……循行积聚,无有不敛。“谓刍、禾、薪、蒸【四一】之属也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仲冬之月,……农有不收藏积聚者,……取之不诘。“此收敛尤急之时,有人取者不罪,所以警其主也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《尚书考灵曜》曰:“春,鸟星【四二】昏中,以种稷。“鸟,朱鸟鹑火也。(五四)”秋,虚星昏中,以收敛。“虚,玄枵也。””

    《庄子》长梧封人【四三】曰(五五):“昔予为禾,耕而卤莽忙补反(五六)之,则其实亦卤莽而报予;芸而灭裂之,其实亦灭裂而报予。郭象曰:“卤莽、灭裂【四四】,轻脱末略,不尽其分。”予来年变齐【四五】在细反,深其耕而熟耰【四六】之,其禾繁以滋。予终年厌□【四七】。”

    《孟子》曰(五七):“不违农时,谷不可胜食(五八)。赵岐注曰(五九):“使民得务农,不违夺其农时,则五谷饶穣【四八】,不可胜食也。””“谚曰(六十):‘虽有智惠(六一),不如乘势;虽有镃錤(六二)【四九】上兹下其,不如待时。’赵岐曰:“乘势,居富贵之势。镃錤,田器,耒耜之属。待时,谓农之三时【五0】。””又曰:“五谷,种之美者也;苟为不熟,不如稊【五一】稗(六三)。夫仁(六四),亦在熟而已矣(六五)。赵岐曰:“熟,成也。五谷虽美,种之不成,不如稊稗之草,其实可食。为仁不成,亦犹是。””

    《淮南子》曰(六六):“夫地势,水东流,人必事焉,然后水潦得谷行。“水势虽东流,人必事而通之,使得循谷而行也。(六七)”禾稼春生,人必加功焉,故五谷遂长。高诱曰:“加功,谓‘是藨是蔉(六八)【五二】’芸耕(六九)之也。遂,成也。”听其自流,待其自生,大禹(七十)之功不立,而后稷之智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禹决江疏河,以为天下兴利,不能使水西流;后稷辟土垦草,以为百姓力农,然而不能使禾冬生:岂其人事不至哉?其势不可也。“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,四时不可易也。(七一)”……

    “食者民之本,民者国之本,国者君之本。是故人君上因天时,下尽地利,中用人力,是以群生遂长,五谷蕃殖。教民养育六畜,以时种树,务修田畴,滋殖桑、麻。肥、硗、高、下,各因其宜。丘陵、阪险不生五谷者,树以竹木。春伐枯槁,夏取果、蓏【五三】,秋畜蔬、食,“菜食曰蔬,谷食曰食。”冬伐薪、蒸,“火曰薪,水曰蒸(七二)。”以为民资。是故生无乏用,死无转尸。“转,弃也。”……

    “故先王之制,四海云至,而修封疆;“四海云至,二月也。(七三)”虾蟆鸣,燕降,而通路除道矣;“燕降,三月。(七四)”阴降百泉,则修桥梁。“阴降百泉,十月。(七五)”昏,张中,则务树(七六)谷;“三月昏,张星中于南方。张,南方朱鸟之宿。(七七)”大火中,即种黍、菽;“大火昏中,六月。(七八)”虚中,即种宿麦;“虚昏中,九月。(七九)”昴星【五四】中,则收(八十)敛蓄积,伐薪木。“昴星,西方白虎之宿。季秋之月,收敛蓄积。(八一)”……所以应时修备,富国利民。”

    “霜降而树谷,冰泮【五五】而求获,欲得食则难矣。”

    又曰(八二):“为治之本,务在安民;安民之本,在于足用;足用之本,在于勿夺时;“言不夺民之农要时。”勿夺时之本,在于省事;省事之本,在于节欲;“节,止(八三);欲,贪。”节欲之本,在于反性。“反其所受于天之正性也。”未有能摇其本而靖其末,浊其源而清其流者也。”

    “夫日回而月周,时不与人游。故圣人不贵尺璧而重寸阴,时难得而易失也。故禹之趋时也,履遗而不纳(八四),冠挂而不顾,非争其先也,而争其得时也。”

    《吕氏春秋》曰(八五):“苗,其弱也欲孤,“弱,小也。苗始生小时,欲得孤特,疏数适【五六】,则茂好也。(八六)”其(八七)长也欲相与俱(八八),“言相依植,不偃仆。”其熟也欲相扶。“相扶持,不伤折。(八九)”是故三以为族,乃多粟。“族,聚也。””“吾苗(九十)有行,故速长;弱不相害,故速大。横行必得,从行必术【五七】,正其行,通其风。“行,行列也。””

    《盐铁论》(九一)曰:“惜草茅(九二)者耗禾稼,惠盗贼者伤良人。”

    《泛胜之书》曰(九三):“种禾无期,因地为时。三月榆荚时雨,高地强土可种禾。

    “薄田不能粪者,以原蚕矢杂禾种种之,则禾不虫。

    “又取马骨锉一石,以水三石,煮之三沸;漉去滓,以汁渍附子五枚。三四日,去附子,以汁和蚕矢、羊矢各等分,挠呼毛反(九四),搅也。令洞洞如稠粥。先种二十日时,以溲种如麦饭状。常天旱燥时溲之,立干;薄布数挠,令易干。明日复溲。天阴雨则勿溲。六七溲而止。辄曝,谨藏,勿令复湿。至可种时,以余汁溲而种之,则禾稼不蝗虫。无马骨,亦可用雪汁。雪汁者,五谷之精也【五八】,使稼耐旱。常以冬藏雪汁,器盛,埋于地中。治种如此,则收常倍。”

    《泛胜之书》“区种法”曰:“汤有旱灾,伊尹作为区田,教民粪种,负水浇稼。

    “区田以粪气为美,非必须良田也。诸山、陵、近邑高危倾阪及丘城上,皆可为区田。

    “区田不耕旁地,庶尽地力。

    “凡区种,不先治地,便荒地为之。

    “以亩为率,令一亩之地,长十八丈,广四丈八尺;当横分十八丈作十五町;町间分为十四道,以通人行,道广一尺五寸;町皆广一丈五寸,长四丈八尺。尺直横凿町作沟,沟广一尺,深亦一尺。积壤于沟间,相去亦一尺。尝悉以一尺地积壤,不相受,令弘作二尺地以积壤。

    “种禾、黍于沟间,夹沟为两行,去沟两边各二寸半,中央相去五寸,旁行相去亦五寸。一沟容四十四株。一亩合万五千七百五十株。种禾、黍,令上有一寸土,不可令过一寸,亦不可令减一寸。

    “凡区种麦,令相去二寸一行。一行容五十二株。一亩凡九万三千五百五十株。麦上土,令厚二寸。

    “凡区种大豆,令相去一尺二寸。一行容九株。一亩凡六千四百八十株。禾一斗,有五万一千余粒。黍亦少此少许。大豆一斗,一万五千余粒也(九五)。

    “区种荏,令相去三尺。

    “胡麻,相去一尺。

    “区种,天旱常溉之,一亩常收百斛。

   ... 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上一章目录下一页

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

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

下载APP
终身免费阅读

添加到主屏幕

请点击,然后点击“添加到主屏幕”